近几天,我们对798周边正在“消失”的艺术群落做了个粗略的走访,对于798周边群落大量拆迁等综合因素给艺术家带来的不确定感受非常触动,艺术区的文化聚集现象在经济的大浪潮中显得那么无耐和尴尬。这引发了我们想为这些不确定的群落做些事情,用文献资料留住艺术区不同时期的记忆。这次艺术区调查内容主要以艺术区青年艺术家的作品面貌和生存现状为主体,由艺术群落拆迁、商品市场变化、意识形态等因素引出的艺术与艺术社群不确定的生存状态,来推问这样的状态将会带给我们怎样的可能性,也表达了我们对艺术家居住稳定、落地生根的愿望。
如果说宋庄艺术群落延续了圆明园画家村的野生、自由、朴素、独立的村落式的居住状态,798艺术区从地理位置和青年艺术家作品面貌上看有种鲜活的时尚气息,这与他们不确定的交往方式有关,很多艺术家为了生存边做艺术边上班,多与城市互动。798大胆开放的信息给了它不少与国际接轨的模式。从798艺术区2000年入住到现在由于不确定的综合因素如拆迁信息、商品化消费、生存机遇,艺术家自然地向周边的地区延伸和发展,就形成了以798为中心的辐射聚集现象;这样的现象也是一种“展•住”一体的现象,在周边居住、798交流展示的良性关系,然而这样良性关系由于城市化和市场化变得更具有相对性和多种可能性。这一点与相对单纯稳定的宋庄更反映时代的特点,这样开放的城乡结合部必然会带着生存的压力和不确定。当代艺术先验的发展时机(好的机构和好的展览)、城乡结合的地理(交通方便)和美院不断的人气资源带给了798当代艺术集聚区发展的活力。与宋庄自然加偶然的集聚方式不同,798及周边又有一种偶然、必然加运作的特点。当然这样的特点必然是在不断变化中,不确定在艺术与艺术区中也会逐步体现。
不确定性在艺术与现实艺术群落中逐步体现
艺术作品对不确定的表现,随着历史与现实的脚步越来越突出。五四以来到解放前文学艺术成为革命反抗的武器,主题爱恨分明;66—67年的10年的文化大革命文艺借助极端反资路线,以大一统的权力使文艺圈思想高度样板化、模式化,文艺需与老百姓喜闻乐见,不可能出现“杂念”;70年代—80年代乡土、伤痕美术、星星美展、大灵魂艺术、学院艺术的作品中都是以单项的主题思想为标准;到90年代左右的政治波普、玩世、艳俗艺术作品中涉及到两种异质符号或不确定的感觉出现于一个画面,形成对主流严肃的权势的消解,以后逐渐出现表达现实不稳定的、多元的、含混暧昧现象的作品。
七九八及周边艺术区青年艺术家占80%的比重,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发展空间比较大,作品不是模式化和符号化出现,具有潜在的不确定可能性。作品中不确定的可能性主要代表中心消失和本体论弱化的现象,也是艺术家有意识的表达这种不确定状态的结果,这一范畴具有多重衍生性含义,诸如:模糊性、间断性、若近若离、散漫性、多元性等等;另从作品视觉上传达给观者的表面特征是:处在一种动荡的犹豫和怀疑之中,这种不确定性可能影响到认识实体及个体精神,它最终可能会出现一种“空虚、失落、混沌”的感觉,似乎抛弃逻辑而展现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关联偏差的可能性。在我们这个功利诱惑、快节奏、信息变换似箭的数字时代,在道德意义的不确定及对美丽的迷幻性怀疑的背后,它呈现出一种心灵的摇摆状态:即痛并“美丽”着。
表达不确定可能性的作品时常同时呈现出两种异质的感觉:微弱(隐晦)的爱与恨的交织、紧张与暧昧的情绪纠缠,将给艺术带来一个新的课题:即多义性并存。打破了传统艺术须内容意义单一的传统审美原则。在价值判断上则打破中心论,以更深广的气度去宽容不一致的标准,以一种多元式的有限元话语追求创造者的谬误推理或矛盾论,倡导一种异质标准。
表征不确定摇摆的艺术的模糊性或多义性的背后艺术家却目的明确,作品本身并可能引申出:圆滑、伪善、愰惚、混沌、隐悔、杂交等现实感觉状态(两种相悖状态之外的第三种状态),因此不确定既可以是一种表现语言,同时也可以是一种新时代的现实感受,生活在其中的人最后很可能会被严重涂上冷漠、空虚的世纪病症。
2005年至2007年我曾策划过三次“不确定性表达——暧昧”、 “暧昧•昧暧”、“暧昧Ⅴ”的展览,对不确定的现实作出表达,这次展览我和夏彦国商榷中,由艺术区生态与现实中不确定现象将会带来的多种可能性作为重点。这里的可能性有两种含义:一是艺术本身的可能性发展,二是青年艺术群落作为不确定的现实社群的可能性发展。这次调查我们多关注非市场化的作品和媒介,如新媒体、电影、装置、录像、图片,这些媒介实验艰难,虽市场不成熟,但发展可能性大需要我们更多的推广,从而打造多元的文化平台。目前北京798及周边的艺术群落在国内占有重要的位置,基本可以体现国内当下的艺术生态,这里生态多元、跳跃、信息开放,自然出现不确定的可能性。可能性是一种实验,也可能会不成熟,但当代艺术的发展也靠着不断变化的实验才有活力,艺术也需要改变人的视觉和心理疲劳不断提出深刻的、针对性的问题。可能性是一种预设结果的过程或态度,这也弥补了作品只提问题,不提态度的现象。可能性是构想的未来,虽多变但可启示未来。艺术作品的多义性、误读和接受美学的成立,也出现了与观者互动中产生多种可能性,这也是当代艺术的一个重要特点。然而不确定具有意义的悖论性,不确定在带来多元活力的同时,也带来了对未来的不同的可能性,包括负面影响。
1979年的《星星美展》标志了改革开放的起步阶段,人们内心压抑的释放,充满着感性和自发式的萌动;85新潮是由地方艺术家群体式的反叛行动。伴随着地方和外来讯息的相互传递,各个地方的各种文艺团组,在有限信息的冲击下,自然形成激情的艺术运动。其特点是以地方为基点的各自发挥,而后形成全国性的星火燎原之势;89大展则将地方各种民间艺术团队和个人进行了一次集结,使大家了解了北京的文化积淀;90年代初个体经营有了发展,人们开始摆脱体制束缚,北京圆明园艺术群落成为各地艺术群体和个人留宿的会所,自我放逐和乌托邦式的生活方式愈演愈烈,抉择于理想和现实、体制内外之间。1994年由于社会的原因,聚集在圆明园的外地艺术家又一次流落到宋庄,2000年,雕塑系副主任、老师隋建国和于凡入住798开始到现在各地形成大规模的聚集现象。然而不安定的因素也一直伴随的群落,早期艺术群落“不合法化”使艺术家流落到边缘地区,现在城乡结合部的商业大潮追赶着艺术区,七九八及周边索家村、环铁将府、东营、费家村等艺术区相继接到拆迁信息,由于暂住和户口制度在宋庄也出现了多起房屋纠纷案,艺术家长期处在搬家的心理阴影中。
艺术与艺术群落都处于不确定关系的关系中,不确定存在在我们这个似乎和平的年代表现的尤为突出,不象列强直接以武力的姿态向他国掠夺的殖民时期爱憎分明,即使“坏”也坏得直接;而我们这个全球一体化及后殖民的时代,国际关系和人际关系却表现出伪善而似乎平静,很多关系表现出政治诗意化。中国当代文化也走入了不能拒绝,又不能完全接受的两难困境,时常表现出转化中的困惑和不确定,文化的嫁接使东本土精神丢失淡化。生物工程及尖端科技的迅猛发展:如克隆、变性、转基因、机器智能化的研制,给整个人类带来了新的伦理、道德的冲击。人的文化身份、性别身份更加模糊、不确定,人与机器的界线也将日益复杂而暧昧,而全球一体化的到来,各行各业(包括艺术各门类之间)的界线的撕裂,融合;更是给我们带来选择的摇摆和彷惶的感觉。新世纪私欲横流、崇高消解,使得各种人际关系乃至亲情关系都在不确定和怀疑之中,人必空虚失落。
70年代生的年轻一代,对前辈人受到的直接伤害表现出同情,但同时成长于改革大潮的试验田中,在新世纪表现出意识形态淡化,道德不确定,外表温和内心压抑造作,而又找不到被伤害的根源,其情感表现为一种不明确的矛盾状态:一方面他们认同物质主义,另一方表现出乌托邦的心理,他们既是消费主体的批判者,自身又是部分消费主体,内心心灵游离摇摆,缺乏明确人生观,而造成心理极度的空虚,以至尊严丧失。
新世纪儿童眼中的好人坏人的界定被模糊化,警察叔叔与土匪叔叔成了一家,爸爸和阿姨成了一家,甚至叔叔和叔叔成了一家……这更将会给下一代造成心灵的怀疑和创伤。
世纪初,新新人类对消费娱乐的沉溺以及对苦难的远离,而养成了一代人对素质理想的淡化而缺乏真理和深度。岗位的游离也给新人类造成心灵的不确定感,同时现实生存状态的失落与消费乌托邦以及虚拟与现实世界的的差距都给人们造成极大的心理不平衡,导致两种心理状态的碰撞,道德迷失,时常在两种相悖的心理状态间摇摆,呈现出一种软伤害。新新人类的真诚情感越来越被流行文化、虚拟网络的人工情感所代替,科技数字化是现实与虚拟真假难辨,华南虎案就是典型的不确定案例。科技发展使人与人的见面方式都有所改变。“千里送鹅毛 ”“有朋自远方来”的惊喜逐渐变成虚拟、人工化的二手体会,往年快乐的记忆逐渐变成近者老死不相往来及不明身份的宅男宅女的娱乐化交往。80-90年代的经济浪潮使这个时代的人们越来越物质、社会中人的岗位不确定、身份暧昧加剧情感的淡泊和不信任。道德的伦理刺激的都市化娱乐方式也越来越缺少情感的真实。理想的情感与现实的距离使人的身心纠结,心灵脆弱而如覆薄冰。
798及周边艺术群落不确定的生态调查
一、厂房的闲置和艺术区的形成:偶然+必然
1995年,中央美术学院从古老而繁华的王府井街原址搬离,在于2001年进入望京新校园之前,师生们在大山子北京电子器件二厂有六年的过渡教学时间。2000年,雕塑系副主任、老师隋建国和于凡在706厂租用了一个80平方米的工作室。同年12月,国营企业改制的经济政策导致原来用700、706、707、718、797、798代号的国营工厂重组为北京七星华电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大量的厂房被闲置下来,七星集团开始将那些看上去陈旧不堪的厂房对外出租。在2002年10月“北京浮世绘”(冯博一策划)开展之前,有关联的记载应该包括时尚话语的制造者洪晃(1961— )(2000年)、小说家、音乐家刘索拉(1955— )(2001年)、《新潮》杂志团队(2001年) 在这个区域的活动, 2002年2月,美国人罗伯特(Robert Bernell)租下了120平方米的回民食堂开始创办他的现代书店——Timezone 8。 3月,刚从日本回国的艺术家黄锐租用了一个大车间。他很快将日本东京画廊引进到工作室旁边的一个400平方米的车间,正是B.T.A.P. “东京艺术工程”——东京画廊在北京的分支——使得“北京浮世绘”的展览成为现实。这个展览让很多艺术家和经营机构看到了闲置厂房和车间可能带来的机会,到了2002年底,在798的艺术及商业机构已有40多个,艺术家工作室超过30个,然而到现在部分艺术家和机构由于房租过高而转移到周边艺术区,形成了以七九八为中心的辐射聚集状态。
二、798艺术区的现驻机构:中外融合,在市场中游离
1.文化机构现状
目前,已经有近200家涉及文化艺术的机构进入此区域。据2005年3月的不完全统计,在进入798艺术区的103家机构中,主要包含创作展示和交流类、设计类两大类,其中属于艺术创作、展示和交流的有59家(占全部机构的57.3%),设计类(包括空间设计、广告设计、家居家具设计和服装与形象设计)有29家(占全部机构的28%以上)。此外,还有传播发行和书店及餐饮酒吧一类的跟艺术创作沾边的一些小门类。
艺术家及其公司租用798艺术区的面积,从几千平方米到几十平方米不等。其中,租用面积最大的是世界知名的、全球最大艺术品收藏与展览公司之一的比利时尤伦斯艺术品公司(租用面积4500平方米)和美国南加州建筑学院(租用面积4000多平方米),其次是李霞租用的从事画廊和展览的空间(2000平方米)、洪晃、杨小平合租的为出刊《I LOOK》、《SEVENTEEN》、《LE》等杂志而租用的空间(1610平方米)、史金松画廊(1350平方米)、徐勇租用的《时态空间》(1000平方米)、李莫维租用的艺术工作室(1000平方米)。最近,世界知名的古根海姆艺术品公司拟在798艺术区租用5000到10000米的场地,后又陆续有德国《空白空间》、泰国《唐人》、意大利《常青》等机构进入,但目前798艺术区已经没有这么大面积的地方可以出租。 截至2008年1月,入驻北京798艺术区的画廊、艺术家个人工作室以及动漫、影视传媒、出版、设计咨询等各类文化机构达到400多家,分别来自法国、意大利、英国、荷兰、比利时、德国、日本、韩国、中国、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
到目前为止,在原有718联合厂区,大约有10万平方米的厂房已出租给中外各类艺术文化机构,约占整个厂房的50%以上,798的房价已经由2000年的3毛/平米,涨到现在的4元/平米。环铁国际艺术城由前年的5毛/平米,涨到现在的2元/平米。黑桥艺术区的房租现为6毛/平米,较两年前翻了一倍。在通州区宋庄小堡附近,150平米的工作室,一年的租金为4万元左右。据本刊记者了解,北京一号国际艺术区O区,300平米的厂房,普通租户的租金为2万/年,租给艺术区开发商约为8万/年,而经过开发商改造后便以15万/年的价格租给艺术家。
2.2009年画廊半年倒了60多家
与08年相比,09年初春的798艺术区并不冷清,作为新北京的一张文化创意“新名片”,来此的游人依旧络绎不绝,然而这却并没有让画廊经营者的脸上多出一丝笑容,“现在来798艺术区的,80%都是来旅游的。”圣之空间画廊的张鋆对记者说。在这些画廊经营者的眼里,这样的“繁荣”景象更像是一种讽刺。
现实情况则是,经历了半年的金融风暴的洗礼,据了解,目前798艺术区倒闭或者关门停业的画廊已经多达60余家,生存状况堪忧,同时展览的数量和规模也大幅度地减少了。一名画廊负责人表示,除了几家比较有实力的大画廊之外,多数的画廊都暂停了举办展览,毕竟办一个展览要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即使有展览推出,目前也主要以馆藏展和常规展为主,把画廊收藏的一些画作重新拿出来展示。在大气候不好的情况下,回报是有限的,所以只能减少展览,以此来减少投入。桥舍画廊的陈瑜则说的更加直接,“做展览的目的主要还是希望能够吸引藏家的关注,来购买作品,金融危机的情况下,藏家的购买力非常有限。”
三、798艺术区流动的艺术效应
由于艺术家的“扎堆”效应和名人效应,加上从2004年以来已经进行了两届“北京大山子国际艺术节”(DIAF-Dashanzi International Art Festival)所产生的影响,798艺术区的影响越来越大。首届艺术节(2004年4月至5月的一个月)吸引了80000人次前来访问,其中约60%为中国观众,40%为境外观众,其中还有来自巴黎等国外各大城市当代艺术的代表。120多家中外媒体报道了艺术节和在此处活跃着的艺术家及他们的作品。一些国内外文化机构和基金会等对艺术节进行了赞助。第二届艺术节(2005年4月30至5月22日),在23天中,共进行了表演、展示、研讨等艺术活动109项,吸引观众80000万以上,最多的一天达近万人。2005年9月22日至10月7日,798艺术区进行了“双年展”,也取得丰硕成果,许多观众慕名而来,观众达6万以上。以上几大活动,使798艺术区的名气越来越大,艺术品成交量也与日俱增。
近两三年来,到798艺术区来参观、访问、观摩、学习、交流、购买艺术品的人是越来越多。据抽样调查,2004年,大约有45万人,2005年,大约有超过50万以上的人访问此区。境外来访者和国内来访者的比例大约是4:6。
四、798艺术区由艺术转向多种旅游发展的可能
798方圆一平方公里现在有一百多家文化机构,除了画廊,还有酒吧,餐馆,服装店,书店,瑜珈中心……应有尽有。这里选择很多,光餐馆就有法国的,意大利的,还有川菜。游客可以在画廊或酒吧买张艺术区导览图,或干脆自己随意逛。08年——09年798艺术区时尚精品点、咖啡店。798周边艺术区入住时间及艺术家人数大量涌入带动了艺术区的旅游建设,这也给艺术区的纯粹性、学术性划上了问号:会不会在商业浪潮中将艺术“赶出”七九八。而失去一个重要的平台。
五、798周边艺术区入住时间及艺术家人数,依然在流动中
草场地2000年入住目前居住艺术家约50人,索家村2004年入住居住人数约100多人,环铁艺术区2006年入住目前居住艺术家约200多人,费家村2001年入住居住人数约100多人,花家地艺术区目前居住艺术家约200多人,黑桥2007年入住居住人数约100多人,东营艺术区2006年入住居住人数约80多人,一号地2006年入住居住人数约100多人,蟹岛艺术区2006年入住居住人数约20多人,东风艺术区2007年入住居住人数约10多人,奶子房艺术区2006年入住居住人数约20多人,东坝艺术区2007年入住居住人数约50多人,酒厂05年开始入住入住30多人。所有艺术区共计约艺术家1600人,这里青年艺术家占很大比重。
七、七九八及周边艺术区“拆迁”事记
798艺术区
2003年6月,七星集团通知艺术家:798已经被规划为“中关村电子城”,2005年年底将要完成拆迁。
2003年6月的“非典”时期,这时七星集团冻结了厂房的租赁计划。
2004年,798艺术区被当地政府规划拆迁。
2003年,美国《时代》周刊将798艺术区评为全球最有文化标志性的22个城市艺术中心之一。2003年,北京首度入选《新闻周刊》年度12大世界城市,因为798艺术区把一个废旧厂区变成了时尚社区。
2004年2月18日,作为本届北京市人大代表,艺术家李象群代表艺术区200多位艺术家向北京市人大递交了《关于718联合厂地区保护与开发的议案》,从建筑、历史、文化、经济以及奥运五个方面分析了798存在的价值,艺术家们号召“保护一个老工厂的建筑遗址,保护一个正在发展中的新文化产业区”。
2004年,北京被列入美国《财富》杂志一年一度评选的世界有发展性的十二个城市之一,入选理由之一依然是798。后来798被列入第一批优秀近现代建筑保护名录。
2004年,798建筑改造方案是威尼斯十二个中国优秀建筑展之一,成为北京双十年优秀建筑展的重要展品。
2005年,第一批入驻798艺术区的艺术家大多合约期满,续租时,租金涨到了1.5元/平方米。
2005年12月14日,798成为北京政府首批授牌的“文化艺术创意产业园区”之一。
基于社会的力量,艺术家的努力,政府的支持下,考虑到798当代艺术本身的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798才走出了整体拆迁的阴影。
金融危机期间:798经历了半年的金融风暴的洗礼关了多达60余画廊,展览的数量和规模也大幅度地减少。除了比较有实力的大画廊之外,多数画廊都暂停了举办展览。
背景资料
2009年上半年以来,朝阳区政府由于城市建设的规划和土地储备政策使得朝阳区五环以外的大部分乡、村用地面临大改造,而这些地方正是艺术家聚集最为密集的地方,于是城市的软实力发展和城市规划建设之间的矛盾再次被提上日程。一时间,包括费家村、索家村、草场地、黑桥、将府、东营、一号地等在内的艺术区也将面临拆迁和大改造。
索家村艺术营
2005年,北京市政府有关部门通过卫星遥感发现索家村艺术区是未经规划、审批的违法建筑。
2005年6月和11月15日,北京市朝阳区城市管理监察大队强制拆除了索家村艺术营的部分建筑。而后经艺术家集体呼吁,北京市政府出于文化建设考虑,暂时保留了艺术营,拆除事件告一段落。索家村的艺术家梁越表示,索家村艺术营的房东现在把艺术营两个大门旁又盖成房子,已经在等着拆迁赔偿,因此,索家村拆迁也是迟早的事。索家村有一段时间搬走了很多艺术家,为了招商,就下调房租,并且约定如果在固定的时间里拆迁的话,开发商要赔偿两万块钱给艺术家。
费家村
费家村的艺术家表示,费家村如果拆迁,开发商是能得到赔偿的,而开发商也必须要赔偿艺术家。
将府艺术区
2006年将府艺术区建立,艺术区从一开始就处于不“安定”的状态。据入住于将府的艺术家何崇岳表示,将府每隔一段时间,开发商就断电、断水、堵路,一直没消停过,而关于强行拆迁的通告更是接到数次。
将府艺术区并没有被纳入到政府征用土地的范围内。将府艺术区属一地两租,存在着两个开发商。在通过将府将近半百个艺术家几次的区政府和市政府的上访,开发商为避免“两败俱伤”,决定在艺术家的合同期满后再做打算。据悉,将府艺术家与开发商的合同还有4年时效。但是将府艺术区从一开始就风波不断,拆迁之事也造成将府数位艺术家顶受不住压力而搬走。据将府艺术家张小涛透露,从2006年搬进将府艺术区就不断有稽查大队贴勒令拆迁的公章贴条。将府艺术家通过几方商谈,和开发商谈,和政府商谈,最终得以暂时保住。
6月10日将府艺术家集中上访朝阳区政府
东营艺术区
2009年上半年以来,东营艺术区陆续贴出强制拆迁公告。
2009年8月份,东营艺术区的每个工作室门上贴出一个通知,贴条要求艺术家们在10月1日前搬出,10月以后将进行拆迁。
2009年10月1日,截止的日期早过了,艺术区还未拆迁,据悉,东营艺术区会于2010年进行拆迁,因为东营村是被划入朝阳区政府土地征用范围内的用地。日前,艺术家正在尽力争取到补偿装修的钱。
截止到2009年11月,东营艺术区仅存10余户艺术家还未搬走,其余大部分工作室都清空了,因为不知道朝阳区哪一个地方说肯定不会拆迁的,所以,大部分艺术家在宋庄艺术区找到新的艺术工作室,有的搬到其他地方。
(宋庄美术馆曹英整理)
结语:
以上粗略数据也看出艺术区的机构、人数、市场、艺术面貌、活动时常在不确定的变化之中,艺术与艺术区在经济、文化、科技的影响下未来发展存在各种可能性,因此我们的调查也是在变化中,只具有一定的时效性。
这次我们对798及周边艺术区的粗略调查,为的是对于群落文化生态和艺术本体的不确定的关注,也表达了青年艺术家“群——落”的愿望,提出不确定也是对确定和落地生根的思考,不确定带给我们多元的可能性,也同时会带给我们态度不明、空虚、浮躁心理病症,“可能性”的提出不是只提现象,不求解决问题的态度,我们更多是想引起社会对文化和人的心理的重视。青年艺术家的心态可以改变生态,对青年艺术家不确定群落的调查也希望未来群落能持续、稳定、良性的发展。
张海涛
2009年12月25号于宋庄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