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之相——孔亮作品展”将于2014年1月18日至2014年2月20日在久画廊展出,孔亮此次带来的作品表现了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群以及这一时代现象的反思和表达。
“现象之相”汇集了孔亮近年来的油画作品,难能可贵地让人看到他在版画创作间以油画为媒介展开的探索。“现象之相”,是现实之相,人相之象,甚至是隐含在作品中画家的自画像。展览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边缘人系列》,除了一部分原作,还完整地展出了孔亮在创作中留下的相关手稿,展示了他对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群以及这一时代现象的反思和表达。第二部分起于《寄居蟹》止于《俱往矣》,展示了孔亮对他所经验的社会现实的感受,作品运用隐喻的手法,展现社会众象的“真相”。
反观过往,没有哪个时代如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般强调“显现”。人们忙于向聚光灯涌去,那里有景观社会的迷人奇境。面对虚幻的海市蜃楼,很少有人能停下狂奔向前的脚步,而孔亮却宁愿倒退一步,做一个清醒的行吟者。从这一角度讲,他扮演的是一个当代现实生活的观察者角色。观察者的最大意义不在于他看到了什么,而在于他观察的视角。最初使我感兴趣的就是孔亮作品诠释的“边缘”一词。人们总是把与主流不同的人视为边缘,其实并非如此。与主流对立的是非主流,而边缘可以看作是介乎主流与非主流间的缝隙,是一个真正容易被忽视的地带。孔亮的“边缘人系列”的切入角度,正是这种意义上的边缘。他的“边缘人”关注的是中国都市化进程中生活在城市边缘的特定人群。如果说隐到地平线远处的高楼大厦是那片景观社会的海市蜃楼的话,他们就是倒在这片迷人景观前的最近的牺牲品。他们的生命耗尽在这片垃圾场中,而他们所翻拣的垃圾,都曾是远处高楼大厦的一个组成部分!
在《寄居蟹》等其他作品中孔亮观察社会的独特视角一以贯之,无论景观社会如何颠倒真实的存在,他似乎总能看穿这一套把戏:幻境中的一切美好最终都将被扔到边缘的垃圾场中。就像在他的作品中所暗示的:当手机成为人的“本体”,当寄居成为都市生活的常态,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边缘人。
——展览前言 文/梅子
中国当代社会丰富的现实景观为艺术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和素材,但创作者同时又要警惕景观社会的浸染,努力避免在现实的漩涡中模糊了一个艺术家超越现实的精神界面和观照视野。因此,画家只有将本我抽离出来,摒弃那些固有的清规戒律,远距离地审视周遭,才能抓住当代社会中诸多现象的本质,生动表达现象背后的‘真相’。艺术家只有自如地游走在现实间,现实外,内心有法,亦无法,才能朝向‘此在’的彼岸。
边缘人1:“边缘人”关注的是中国都市化进程中生活在城市边缘的特定人群,他们失去土地变成“农民工”,既不属于城市,也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农民,而成为这个时代特殊的群体。
边缘人2:画面中巨大的垃圾填埋场、一群正在捡垃圾的人与隐到地平线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这些种对比渲染了现代都市的另一面。我曾经近距离地体验过“边缘人”的生活,那一幕幕至今都历历在眼前,捡垃圾的人蜂拥冲到垃圾车旁边的瞬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真的是一座金山……这些成为我创作《边缘人系列》最初的冲动。
边缘人3:在特定的氛围中,宏大的都市风景被弱化了,尽管没有刻意描绘人物身份和窘迫的生活环境,但是却让人深切感受到“边缘人”的生存现实与命运,他们如同当代“拾穗者”般代表一种特殊的时代形象。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备受艺术家关注的往往是“城市景观”以及与都市发展形成鲜明对比的“农民形象”,对“边缘人”这个处于城乡结合的“中间地带”的社会现实和人群的关注与表达显示着绘画对当代现实与当下现象的多重表达,也即是一种画家眼中的现象之相。
寄居蟹:迷茫地游荡在潮水退去的沙滩上,它只能把饮料罐、海螺壳当成自己的“房子”,因为它没有固定的“家”。正像那些没有归宿感的人们,他们寄居在社会的某个角落,遥望着远方的“海市蜃楼”。这种现实与想象的迭合形成作品对当代社会现实的一种映射,可以看作是现实与想象的迭相。
旁观者:一个艺术家真的可以在创作开始前就设定某种观念么?我对此表示怀疑。对我而言,创作好像一种不期而遇的冲动,这种冲动化为表达后,能够让接受者有所感为好,能够让接受者变成情感的参与者更好。《旁观者》其实在心里酝酿了很久,最终成为了现在呈现的样子。
俱往矣:这件作品其实更像是发自内心的宣泄,没有刻意地追求所谓的当代性,更不关注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符号,只是希望创作本身能够成为我与观众互动和交流的媒介,让他们也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地对存在与生命的哀叹。
城市风景:其实,无论是“人”,“事”还是“物”归根结底都是一种恒定的存在,不一样的是,经过艺术家的眼和手,它们就变成了迭印着个性思想的存在。
逝之三:当车开到英国伦敦旁边的一个小村子亲眼看到“斯通亨治-巨石阵”时,我真的相信了有那么一些神秘的力量萦绕在我们周围。回过神来,我开始思考到底信仰于我们当下的语境而言意味着什么?信仰缺失是一种自欺欺人般的掩耳盗铃还是不得已的自我禁锢?
档案: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热衷于在作品中探讨“隐喻”这种方式,把直接的感受分解后重新获得的画面组合,自然而然有了很多层面的意义,这让我感到很兴奋。不论是对人性的追问,还是对社会的反思,让我自己都好像变得不那么苛刻。
——孔亮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