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美院的马路一直徘徊于抽象与具象之间,就熟练地掌握抽象绘画的语言而言,他有独特的优势,而且还比较成功地吸收了新表现主义的手法,以一个客观事物或物体作为表现的对象。在情绪化的语言不断完成的过程中,对象早已失去了独立的价值,而成为带有哲理意义的载体,即对象被作为凝思的对象,最终作为主体的对象化而存在。马路近期的作品中,开始倾向纯抽象的画面,但这种抽象是隐藏的具象,即是某种具有抽象形态的客体作为意义的载体,如细胞、子弹等,来象征或暗示自己对当代文化的感受。
——从英雄颂歌到平凡艺术——中国现代美术思潮 易英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
第四章 在新世纪的门槛上 203页
是谁第一个把基弗、巴塞利茨们的新表现主义带进中国?在‘85新潮的狂风洪流中,马路一度先知式的独自吟唱被淹没了,然而在洪水过后的河道上,我们发现马路的艺术依然如一杆不倒的航标站立着,并没有像诸多的先锋们那样随风而逝,这才使我们回忆起他的那幅中国新表现主义的开山之作《飞越大洋的蝴蝶》。
马路对20世纪末中国美术的贡献在于他用新表现主义的风格记录了中国一个焦躁而混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传统的思维大厦轰然倒地,而新的精神支柱甚至还未找到奠基点。当然,马路的艺术只是画家心境的无奈自白,但却因其感情的真挚和直觉的锐利而具备了阐释现实文化的意义。同时,马路在色彩和造型上的出色追求表明,他不仅曾经是新表现主义在中国的始作俑者,而且也是一个只倾听自己心灵歌唱的艺术家。在马路一系列时而急风暴雨、时而喃喃自语的作品中,西方的圣乐在逐渐远去,而东方智者之声日益高亢……
《中国现代艺术品评丛书----马路》 广西美术出版社 1996年 苏旅
马路近来的作品将黑色幽默与社会批判结合起来,创造了一种近乎怪诞艺术样式。马路作品中的主角是飞机,但是飞机不再是一种机械装置,而仿佛变成了一种有生命的动物,既像飞翔的鸟,又像游动的鱼。鸟和鱼让我们想起中国传统花鸟画,那里的花鸟虫鱼给我们展示的是充满天趣的自然世界;飞机又让我们想起20世纪初的未来主义,那里的汽车被视为比女神还要美丽。马路的艺术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他以一种独特的想象力将二者结合起来,为我们创造了一个超现实的艺术世界。这既是一个心灵世界,也是一个科幻世界。那架肉乎乎的飞机究竟会将人类引向何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乐观主义者会看见希望,悲观主义者会看到绝望。如果我们将马路的绘画视为一种未来版本的花鸟画,也许可以从中发现另外的乐趣。
引自《文化之后的文化---- 当代绘画12人展》 彭锋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