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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中国绘画里的陌生地带

时间: 2024.8.13

“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让人联想到是西域的景象中,特别是那座早已消失的古城。站在山顶上,凝视着遥远的自己,那毋庸置疑是我,然后我的视线缓慢转向落日的余辉。”

——康春慧

近日开幕的个展“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拥有“凝视遥远的自己”和“毋庸置疑是我”两个章节。这位长于水墨的80后女性艺术家,希望借此展览和最新创作的新疆艺术项目,重新审视自我与艺术的复杂关系,其中既有带有温度的回望,也有不失理性的梳理。

展览第一部分,展示出艺术家自2023年以来,游走在新疆的八个特定地点探索绘画与影像融合性创作的艺术项目。康春慧试图与童年的自我,一直未曾远离画画的自我,和未来逐渐清晰的自我进行深度沟通,如同艺术家所说,经由这次发生在故乡新疆的创作之旅,她想分辨和厘清,是“自己为何画画?究竟是画画选择我,还是我选择了它?”她迫切期待的不是确切答案,而是过程、方向与可能性。

IMG_3237.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2, 82°90′95E-41°79′87N-2.jpg克孜尔尕哈烽燧82°90’95E-41°79’87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01、从梦境到现实,从绘画到影像

康春慧出生于新疆乌鲁木齐,回到家乡开展新艺术项目,似乎是“寻根之旅”。然而,对她来说,更像一次寻找艺术与个人命运深度缠绕佐证的“朝圣之旅”。发生在她儿时的神秘逼真的梦境,在她的潜意识中不断滋生,直到在2023年再次重演,“在我确定要做这个项目之际,我做了一个和童年一模一样的梦。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自己的背影,和从梦中浮现出的一系列具体的地点......“发轫自直觉,她很快将这些地点与自己过去的创作一一连线,就像天上的星座,指引康春慧回到新疆,也让新疆艺术项目从某种模糊的直觉,开始拥有具体形状。

2023年6月,康春慧用两周的时间,带着摄像机与8组画作,从库木塔格沙漠出发,沿途落脚罗布泊、塔里木胡杨林、库车老城、天山大峡谷、克孜尔尕哈烽燧,并最终抵达克孜尔石窟。艺术家从地图上圈定这8个地理位置,不仅与她个人的成长经验相关,也颇具有地缘历史、社会学、神话等等文化层面的创作考量,这些地点背后包含的庞杂信息量,冥冥之中与她过往艺术实践中的关键思考发生着内在关联。

_P0A9409.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有别于过去,构思、草稿、绘画的创作顺序,艺术家在新疆艺术项目《凝视遥远的自己73°40′E~96°23′E 34°25′N~48°10′N》 (2023-2024)中,首次将影像作为了更为直接的创作媒介,“记录”下艺术家在不同创作阶段的代表性作品,与新疆的湖、沙漠、老城、戈壁、洞窟、山脉等特定空间与自然景观之间的对话现场。在这 8 组两两对应的绘画和影像里,这些发生在物质与物质,元素与元素之间的对视甚至是“对峙”状态,刷新着创作者对于现实与虚构、自然与人造物、历史与当下,乃至中国画自身的传统等等围绕“边界”问题展开的全新思考与感受。

展厅一层空间作品的顺序,也同样强调了艺术家在新疆项目中接近东方哲学内核的循环叙事,在此,起点与终点首尾相连,而终点亦是起点,即使这些地点的历史都从过去走来。历史上,新疆曾是世界文明汇聚交流的十字路口,就像展览开场第一件作品“库车老城82°93’12E-41°72’47N”,艺术家以6分6秒的时长,遵循不以剪辑、灯光和所有人为干涉的个人影像原则,在长时间的记录中,截取了一段库车老茶馆门前车水马龙的清晨景象。

_P0A9550.jpg “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82°93′12E-41°72′47N-2.jpg库车老城82°93’12E-41°72’47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IMG_8283 拷贝.jpg库车老城82°93’12E-41°72’47N(绘画),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 玻璃,100 x 100 cm

在这城市中平凡而热闹的一隅,这家康春慧经常光顾的家乡茶馆门前,画家在镜面上制作的作品不断反射现实世界中,川流不息的路人、光影与风景,在日常记录的衬托之下,成为超现实的,通往桃花源的隐秘入口,于是,现实与非现实的边界变得模糊混沌起来。

桃花源是中国人想象中特有的精神乌托邦,镜子内外,“仿佛若有光”,理想空间是可以寻觅并得到的吗?康春慧在展览现场分享她在开幕前一天的体悟,“布展到深夜一点半,展厅里安静异常,我播放着这件影像,旁边作品的镜面反射出门外货车的双闪......我想象里面的人,此时此刻一定都睡得很踏实,而我,一个天天寻求桃花源的人,却是其中最疲惫的一员。”作品中,已然包含了她对于桃花源的实感——“内外皆是现实”,无论是艺术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通往理想之所的入口总是难觅踪迹,流动不定,又令人无限神往。

选择克孜尔石窟作为“凝视遥远的自己”系列的终点,更深层意义在于,2002年艺术家第一次来到克孜尔石窟,不久后她在新疆克孜尔壁画研究所,系统性进行的壁画临摹与研究工作,再到后来,她缘此探求壁画与中国水墨在材料、艺术语言与文化内核上结合的可能性与方法。可以说,克孜尔石窟是艺术家构筑其个人艺术语法的启示和开端。

带着她创作的第一个作品系列《执花寄月》,艺术家再次回到其艺术独立的起点,“这幅画中,下面的器型是青铜觚,上面是折枝花卉。面向空荡荡的石窟,其间的画像、雕像和信仰,或许早已消失不见,但‘花’却在千百年间,只是以最为平实的存在,诉说崇高而又神秘的自然情感。”期待通过“凝视遥远的自己”进行一场艺术信仰之旅的艺术家,似乎感到她终于掌握了对绘画的主动权和再次出发的动力。

_P0A9443_1.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2, 82°51′35E-41°78′82N-4.jpg克孜尔石窟82°51’35E-41°78’82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82°51′35E-41°78′82N.JPG克孜尔石窟82°51’35E-41°78’82N(绘画),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60 x 40 cm


02、凝视边界

从小受到画家父亲的严格训练,康春慧时而感到,对于童年的她,艺术是某种被动选择,是“画画选择了自己”,14岁起学习油画,上大学期间,转而学习公共艺术,到研究生阶段,去往首尔学习影像艺术,在深入接触目前艺术世界中几乎所有主流的材料与门类之后,康春慧愈发感到中国画在她身上依然存在的巨大影响力。回国后,她重新回到花鸟体裁,却显现出某种更具超越与打破的创作意识。

首个创作系列“执花寄月”中,展露出与传统花鸟画家遵循的折枝传统相左的意识,桃花、兰花、牡丹......花卉被画家重新安置了在传统花鸟画中往往被遮蔽的根茎,对根蔓纠缠的开创性描绘,占据了表达的主体地位,蔓延出了传统花鸟画的边界;2017年左右的“物云云”系列,则以更具张力的物与形的纠缠,尝试着拓展中国画材料、语言与表达的可能;到2019年的“PHANTASIA”系列,画家则再次将触角,延伸到对东西方文化根源的认识与融合性的思考中。

87°02′58E-41°92′46N.JPG博斯腾湖87°02’58E-41°92’46N(绘画),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69 x 93 cm

_P0A9439.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2, 87°02′58E-41°92′46N-4.jpg博斯腾湖87°02’58E-41°92’46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艺术家对凝视边界的兴趣浓厚,一如赵力评价康春慧的与众不同之处,“她仍然认同水墨传统的法理性,但是她也认为传统不是用来尊重的是用来发展的,康春慧强调的是传统的活态以及开放性,摒弃的是一成不变与固步自封。因此,她眼中的传统是创作的资源,她对传统的尊重也就是创作中的个人法则与创新态度。”[1]

亦如艺术家所自述的那样,新疆艺术项目中的8组作品,几乎全部都与“边界”有关。在接下来的“库木塔格”中,它发生的地点库木塔格沙漠,作为一片真正的硬沙漠,它恒久伫立,并不会因为在时间消磨中流动或是被侵蚀。沙漠与城市泾渭分明,形成的关系几近达成微妙平衡的长期“对峙”。艺术家拍摄的主角则包括《须弥》原作、《须弥》在亚克力上的复制品以及边际分明的库木塔格沙漠,三方的“对峙”鲜明地勾勒并提点出:艺术中的自然与自然、即人造物与自然的复杂关系。

2, 90°33′27E-42°84′86N-4.jpg库木塔格90°33’27E-42°84’86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5d805d8fab969ed491c71cf324ba6c08.jpe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90°33′27E-42°84′86N.jpeg库木塔格90°33’27E-42°84’86N(绘画),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45 x 45 cm

有趣的是,对偶、或称作对仗,是中国传统文化一向喜爱的美学元素,欣赏平仄的对峙,既可以是某种特定的紧张状态,命运的缠绕,也可以是互不干扰,在边界的两端,成为彼此的镜子,成为映衬出彼此实质的参照,其中包含着大量对不同的包容性。也许就像康春慧描述中她对边界的形容,“边界并不是一条明显的局促的分割线,而是一个更为宽泛的地带。”

在“库木塔格90°33’27E-42°84’86N”的影像部分,“须弥”的原作,和它的复制品,被艺术家再次改变了物质状态,喷绘在亚克力板上的《须弥》,在沙漠里恍若拥有纪念碑般宏大庄严。“芥子纳须弥”,极小与极大,微观与宏观,一朵花的盛开与衰败,或许蕴含了一个宇宙,这是东方人尤其是佛教哲学中特有的宇宙观念,尺度的变化弹性如此巨大,如同现实本身就是由幻觉组成,艺术家同样地施予观者以幻觉。

于是,观众很容易惊讶于展厅中原作小巧的尺幅。影像的虚构之力,与自然之力相互作用,艺术家对这种虚构和随之而来的迷惑性感到兴味盎然,但更让她感兴趣的,是如何破除自我的迷惑,是当一朵花逃逸了画框,当原作、复制品与自然三方对峙,就像柏拉图著名的洞窟和在洞穴外徘徊不散的影子。如果说,人是自然的一部分,那么,自然与人造物的边界又该如何理解?

_P0A9396.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2, 84°11′35E-41°15′35N-4.jpg

塔里木胡杨林84°11’35E-41°15’35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86°25′20E-41°20′38N.jpeg罗布泊86°25’20E-41°20’38N(绘画),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42 x 56 cm

2, 86°25′20E-41°20′38N-4.jpg罗布泊86°25’20E-41°20’38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_P0A9397.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同样地,艺术家在“塔里木”的苍凉戈壁滩上,因当地特殊地质环境有“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之名的胡杨木边,安置了她的“物云云”系列,以讨论个体认知与外部环境之间的渗透影响;而在“罗布泊”中,将当地特殊的地理气候与现代神话传说为背景,把“Phantasia”系列的《精卫》这一带有神话色彩的画作,置于神秘的罗布泊中,试图描绘出一条在莫测的神话与历史真实之间的模糊地段;来到“天山大峡谷”,艺术家则让她就地取材制作颜料创作而成的画作,回到了它的出生地,呈现东西方壁画相似性或许远大于差异性的色彩体系。

_P0A9423.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2, 83°05′35E-42°11′52N-4.jpg天山大峡谷83°05’35E-42°11’52N(视频截图),彩色视频,声音,06’06”

83°05′35E-42°11′52N.JPG天山大峡谷83°05’35E-42°11’52N(绘画),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90 x 71 cm


03、作为“国际语言”的中国画

康春慧期待从她无比熟稔的中国画媒介中,持续挖掘出更多的“陌生”,如何以自己的方法与实践,让清晰而略显固化的传统重新松弛,甚至“松动”起来,也许这也是当代中国画家的必然面对的挑战之一。

10, Morning Clouds No.18 朝云著 No.18.JPG《朝云著 No.18》,2022,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39 x 32 cm

在展览的第二部分,聚焦艺术家完成新疆艺术项目前后,在创作层面的持续深化与延续。艺术家试图模糊“边界”的冲动更进一步——无论是工笔与写意,传统画科的分野,甚至是东西方画种的边界,在不同文化元素的交织与碰撞中,共同展示出艺术家目前的工作方向,即如何在破与立,传统与创新的持久拉锯战之间,为自己寻找并打开一片更自由、开放和丰富的创作可能性。“这不是靠阐释能够达到的目标,而是它一旦出现,外界就不知该如何定义它。”艺术家如此谈道。

1, Invisible Protagonist Mount Fuchun 隐逸的主角富春山.jpg《隐逸的主角:富春山》,2023-2024,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33 x 750 cm

“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艺术家重新思考自我与艺术乃至艺术史之间的关系的方法,也包括直截了当地介入另一种传统。《隐逸的主角富春山》的大体结构致敬了黄公望的原作,构图、透视与画面节奏依旧令人亲切熟悉,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表现手法与题材选择,画家将风景与花卉的边界模糊,时而巧妙地将原作空间完全反转,在形与空间的正负之间,自由地转换,进而弱化原作的线条与黄公望标志性的皴法,而浅绛山水则被胭脂色替代,近看是模糊的,流动舒张的花卉,远观却是带有中国手卷特有观赏节奏与时空属性山水,艺术家由此介入传统上由男性士大夫群体建立和主导的文人画世界,并从文人画延续近600年巨大而坚固的传统中,从笔墨、皴法、意趣环环相扣的传承系统中,尝试去打开一条新的创作脉络。

以某种突破为目标,观者也可以意识到,“须弥”系列中的花被进一步抽象化了,近似造型常见于南亚、中亚及希腊化时期的绘画中,它由无数曲线与大大小小的“褶皱”,构成了一个既单一又穷尽反复的物之“宇宙”,其结构几近巴洛克式的连续反复与变幻多端,令人联想到德勒兹(Giles Deleuze)在论莱布尼茨(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时所阐述的“趋向无限的褶子”。

《须弥 No.21 (对屏画)》,2023,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130 x 120 cm x 2

DSC_9785.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艺术家对材料的兴趣,既延续着传统匠人的手工倾向,也包含着由材料生发观念转换的考量。东西方壁画不约而同地采用了矿物质颜料,石绿、石青、青金、白垩、高岭土......康春慧偏爱就地取材,以手工研磨制作成颜料,无论是天山大峡谷的红色,还是她在“须弥”系列背景使用的白色,她称之为“宇宙色”(她发现新疆地区远古动物化石研磨制作出的白色矿物质颜料,与NASA科学家计算出宇宙发光体的平均颜色,即“宇宙全部光的叠加”色彩十分相似)都为画作增添了一层耐人寻味的时空纬度。在艺术家的理念中,“我们所见所感,皆是时间留下的,时间最终选择留下的色彩,使之更加一目了然......使用古老的色彩体系和颜料加快了我的生命进程,它们一起使我逐渐迈入了新的阶段。”【2】土壤中的基本元素对不同文化一视同仁,组成了万千世界,一如艺术家试图平等地看待外界并建构其艺术世界。

大峡谷1.jpg艺术家在天山大峡谷采集矿石颜料

艺术家研制矿物颜料

探索正负空间的“隐逸的主角”系列,灵感大抵源于艺术家在佛窟寺中获得的视觉体验, 步入克孜尔石窟的第175窟,窟中壁画斑驳,然而,经年累月的风化过程带走的部分,又恰是人类可以在其中充分调动感官与想象的部分。

7, Invisible Protagonist No.4 隐逸的主角 No.4.jpg《隐逸的主角 No.4》,2024,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72 x 59 cm

对正负形的玩味转化到作品中,同样融入了作者对不同文化根源的思考,在“隐逸的主角NO.2”这场花鸟与人物交融实验里,缠绕的花卉,施以没骨技法,乍看上去,富丽飘逸浸淫东方气韵的宫廷花鸟间隙,作者精心布置的正负形,让波提切利画中维纳斯与塞巴斯蒂安的轮廓若隐若现。艺术家选择了美术史中颇具代表性的两个形象,构成一组对屏画,装裱在佛龛形展墙里,以留白提供了超越了不同宗教、哲学、神话、乃至不同文化的叙事。古与今,东方与西方,人与自然,人物与花鸟在此交汇,如同一座召唤着融合与超越性的神龛。

8, The Hidden Protagonist No.2 (diptych) 隐逸的主角 No.2 (对屏画)_P02.jpg《隐逸的主角 No.2 (对屏画)》(之一),2022-2024,水墨 矿物颜料 宣纸,200 x 103 cm x 2

“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展览现场,2024.5.25-8.18,墨斋北京

或许,康春慧的作品引领人们想象这样一种可能:能否重新将中国艺术放置在一片宽广而流动的世界版图之上,并把它视作本就具备国际语言倾向的艺术?正如它在南北朝、汉唐等上古与中古的早期阶段,中国艺术尤其是石窟壁画与中亚、印度、希腊和伊斯兰文化在材料、样式与艺术语言之间深度的交流与融合态势——一种前殖民的“国际艺术”。

参考资料:

【1】《康春慧:转场、所处、置换》,朱赫

【2】艺术家作品阐述

文/孟希

图文资料来自主办方

展览信息:

海报poster.jpg“凝视遥远的自己:康春慧“

展览时间:2024.5.25-8.18

展览地点:INKstudio墨斋|北京市朝阳区机场辅路草场地艺术区红一号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