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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笃&崔岫闻:关于《神域》的对话

时间: 2012.9.29

黄笃:策展人、批评家
崔岫闻:艺术家
时间:2011年1月9日下午5点半

黄笃:我看到你2010年十月底在今日美术馆的个展,主题是《神域》,我还是很有感触的,我觉得这个展览本身它探讨的并不光是我们看到的身体本身,还有一个身体跟人的关系、心里的关系,他会感受到观者的一种东西,我想问的是你在作品里面是不是把身体看做像一个凝结了很多东西的器物?

崔岫闻:我觉得你这个角度挺有意思的。我倒没这么想过,现在理解你说的可能是凝结一些信息在上面,但实际上,我当时是想,虽然我用的是一些人的身体,男人、女人的,我要表达的是一些身体以外的空间的事情,我觉得他是一个超物质世界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里我在继续探索一些和人有关的一切,关于人性深处的我们没有发现的可能性。

黄笃:你作品里面通过身体作为媒介探讨一些人性的、精神性的或心理性的一些问题的时候,它的出发点是什么?

崔岫闻:这个出发点在我的创作里面一直是我的一个方向,就是精神层面的探索。其实最早在我画油画的时候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图片阶段是一个在精神结构上不断完善的过程,到《真空妙有》这个系列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进到了精神空间思考的阶段。《真空妙有》这个系列就是进入精神空间后所思考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呈现,但是,到了《神域》这个状态的时候,是通过拍摄的整个实验性的过程拓展了人性深处我们所拥有的知识性的,经验性的这种对人性的判断。这种实验对艺术家来讲,它不是一个既定的目标,它是一个未知的探索,你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新的发现,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但是会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你,很抽象的力量,但是你就要这样去做,《神域》基本上就是这样被直觉的力量牵引着,之后就去拍,

黄笃:那我觉得好像很难界定你的这个作品,因为它《神域》又有舞台性,又有表演性,又有戏剧性,就是说怎么去理解这个作品,当然,我自己从一个观者的角度去看的时候,很难用一个纯粹视觉,艺术的角度去解读这个作品,这是我觉得是《神域》这个观念的核心。这个观念、核心里面特别有意思的是就在于它的模糊性,这个就是我感性趣的地方。因为,以往的我们在谈论身体艺术或行为艺术的时候,把它界定在一个范畴里去谈,是吧?

崔岫闻:对。

黄笃:那么,其实在你的作品里,它涵盖的比较大,但是呢,我觉得另外一点也比较有意思,我们如果按照以往的对身体艺术讨论的时候,比如说,我就是西方,谈这种艺术的时候不得不谈西方,好像不谈、没有一个关系,我们就很难谈出我们的价值来,因为我们不能孤立的谈我们自己,那么,我们必然谈到一些关于身体的、艺术的、一些探索的问题。在西方的艺术里,关于身体的问题一直是一个理性的判断,理性的判断有逻辑性,有它的空间关系,有它的思想的语境等等,那它作品里面的这种理性的解读也很清楚,比如说,它经常把身体解读成一个什么,解读为一个自然的身体,一个科学的身体,一个社会化的身体、一个道德身体,当然,我们也可以视为艺术的身体,但我觉得在你的作品里面探讨的好像不是这个方向的东西。

崔岫闻:是的!

黄笃:因为,你也没有探讨伦理是什么、道德是什么、也没有讨论科学是什么,因为科学的身体是修改的,化妆啊之类的,那我想这里面我们是否可以探讨一个问题,就是西方关于身体艺术以外的一种来自另外一种解读的方式是否就在你的作品里面能反映出来?比如说《神域》,但是这种是否,我说的是是否啊,因为我不知道,是否和中国的诗意、诗性有关系?因为这种诗性的东西,它强调的更多的是一种悟性的东西,感悟的东西,它很难用一种逻辑语言去描述,所以你的作品里面,我刚才就讲了你也可以把它解读成表演,也可以把它解读成戏剧,是吧?这个是不是你有的那个方向?

崔岫闻:对,我觉得你这个解读特别有意义,而且比较准确,你刚才说的那几点,比如说一种诗意和一种感悟,这些都是和我对事物感受的通道、表达特别对应和切合的。但我感悟性的东西多于诗意的表达。诗意以外的东西其实就是我们中国人对这个事情的理解和表达,跟西方方式完全不同的,西方的思维方式相对比较具体、逻辑。东方更抽象和不确定性多些。我们中国人用禅的境界思考问题,表达问题的时候,西方人就解释不清楚,交流基本就没有回路,这两个领域里就没有对应的通道,比如:我们说境界,他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说觉悟,他们的语境里也没有。但是,实际上,我的整个艺术的成长历程就是在一个不断觉悟的过程当中,我觉得这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方向,而且,我就是觉得生命的觉悟可能对于我整个艺术创作历程是最重要的,作品的呈现只是一个视觉表达方式。艺术对我来讲就像是一个修为的工具,一个通道。就是我一边用艺术的方式实践,一边去表达或体会我对生命的感悟。像你刚才说的,这个身体和西方现有的语境里认知的身体,它不在一个层面里,我觉得在我的作品里头,我根本就没想过身体它是什么,也没想过身体它不是什么,因为我要表达的身体以外的空间的事情,身体只是一个载体。但是我有一个很恒定的标准,就是在我选择模特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有一种能力,就是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思考问题或者跟自己呆一会的这种能力。

黄笃:就是说你实际上在做《神域》这个作品的时候,尽量的排斥了社会的规定性,因为身体就是某种社会经验的一种规定,比如:女的就得穿什么花的衣服或者是女性的衣服,男的必须穿男的这种职业的衣服,跟他的职业联系在一起,跟他的阶级联系在一起,跟他的阶层也联系在一起,跟他的年龄、这个阶段也联系在一起。那就是说,这里面实际上是把社会所规定的习俗、所规定的经验给去除掉了,那么这种经验去除掉以后,只是一个人的存在,不分等级、不分制度、不分约束的一个人的存在,人的存在实际上是最本质的,实际上这是把社会外在的东西,全部去除掉、剥离掉,只是人在进入一个真空状态里,更加自由的一个我,这个我是要在一霎那间的状态,

崔岫闻:这个“我”是我们肉眼看到的每一个个体的我,但他们呈现的是一“我”那个载体空间以外的事。

黄笃:是你刚才说神游的一瞬间,进入这样的一个状态,让他们想象这样一个状态。

崔岫闻:对,是我们神游的一个状态。可能你也会有,就是思考到一个问题,一个深度,你就会跑到另外一个空间里去了,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黄笃:走神儿?那你觉得你这个作品,或者说你这个整体的作品,你认为达到了你这个状态了吗?

崔岫闻:基本达到了。

黄笃:怎么证明他达到了?

崔岫闻:在选择模特的唯一标准时,就是他要有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和自己呆一会的能力,而这个状态我自己有,我很明确的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状态,这个人有没有,通过我的直觉判断,给他的信息感应我就能判断他有还是没有,之后我从备选的一百多个模特里选出来概率差不多百分之二十,那没有的就完全没有,就是不能进入。我给你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认知的女性美,她的曲线、展示自己,她的心是打得很开的,不是我们所认知的那种害羞、被动或者是妩媚,用一种性别特征吸引、关注,完全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就觉得做完之后,你发现还是有很多的不一样,就是我们曾经的对男人的认识和对女人的认识,很多地方是被扭曲的,就是被社会规范化的,实际上,在真实的这样一个空间里面,人不是那样的表达自己,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求女人要那样表达自己,男人又要。。。。。。

黄笃:社会外在。。。。。。

崔岫闻:对,就是等于社会给予你的一个要求或是一个行为规范。所以,我就觉得这个差异是特别特别大的。而且,假如说就是你没有看到这个表演的时候,你自己也不会对着镜子或是对着一个空间呈现自己一番的。

黄笃:那你这个作品在拍摄的时候,比如说这个舞台性,就是表演的时候,在实验的时候,performan崔岫闻e跟profess之前是否有很大的差异?

崔岫闻:我觉得这个特别有意思的是,我实际上是想当一个视觉的video去做,所以最后我要呈现的是一个video的视频形象给大家看的,那我其实真的是这个作品觉悟很多,我在拍的时候,就是这个performan崔岫闻e的这个过程,我根本都没有去意识它,在拍完之后,我发现这个过程是太有意思了!这个行为的过程比后来视觉呈现的结果还动人、还打动你,我觉得最大的收获是这个过程里面对生命的感悟、全部体验,全部收获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就完成了。这个过程就像上帝对我的偏爱一样,我自己先收获了。

黄笃:明白。

崔岫闻:我觉得转换的能力是特别重要的,对一个艺术家来说,如果你没有转换,把一个行为过程的结果,带颜色的、有现场的、有很多人的,甚至你指挥的、你招呼的所有东西都呈现出来,那个就不是一个video的、视觉的呈现方式和一个作品。

黄笃:像纪录片?

崔岫闻:对!像纪录片。那也不会看到像今日美术馆里《神域》的这样一个呈现方式。所以,我觉得从哪个角度转换成一个视觉语言也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工作。对艺术家来说也是有难度的。这个转换是我对物质世界以外的空间的探知、认知、思考,甚至是像一种信息的能量在吸引我一样,直觉告诉我,我就一定要这样做。

黄笃:你的作品里面还涉及到一个,就是上次开讨论会的时候,好多人也提到过,就是那个“凝视”,不是说观者在看他们,就好像是中间人在看观者,你认同不认同这样一个看法?

崔岫闻:其实这个我没想到,我当时拍的时候,甚至我在展厅布展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观者会有这样的一个心理,但后来我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展厅挂的特别高。。。。。。(黄笃:跟视觉有关系?)跟空间也有关系,空间心理和视觉心理,因为整个是一个环绕,人一进来就会被放在中心的位置上,或者是她自愿站到中心的位置上去感受四周,实际上你是在观看。但是,看了周围这一圈,你成了被观者了,这个其实不是我预想到的。

黄笃:你觉得身体在艺术里面蕴含了一个什么样的能量?

崔岫闻:身体它只是一个承载能量的载体。这个能量可无穷大。自然界所有已知和未知领域的事,都可以通过身体这个载体传递。

黄笃:嗯,那你觉不觉的你作品里面有一种存在和虚无的关系?

崔岫闻:可以这样讲,

黄笃:虚空的关系?

崔岫闻:对。

黄笃:一个存在当然是主体啦,身体也是物质化的,但是作品里面也充满着一种虚空性,有没有在你的作品里面达到一种这样的关系或者是实现了这样一种关系?

崔岫闻:实现了,我觉得在《神域》里完全实现了,在《真空妙有》也还有一部分没实现,因为这种虚空性里面的关系,人和人的关系是抽象的,也可以说是没有关系的,但是,我在《真空妙有》里面,我还努力的意识到或者是努力地给人物之间创造成有一个关系,所以,《真空妙有》还没有进到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去,这就是我的这两个系列的差别。

黄笃:那如果说你这个《神域》的作品探讨的是一个人的精神层面的问题话,《真空妙有》实际上还是一个跟外在世界的关系?

崔岫闻;《真空妙有》是探索精神空间的路途上吧,实际上我觉得它是属于那种一部分思考进入精神空间里去的,就是它像一个场一样,我进到这个场里了,我没有脱离物质空间的人和人关系的思考这个层面的问题表达。但是,到了《神域》,人和人的关系还有整个思考的空间就全都进到里面去了。

黄笃:《真空妙有》我觉得拍的也很好,就是画面的那种宁静和简洁性、质朴,很充分的在画面里面能反映出来,像一个另外的一个世界,就像我们进入了一个远离我们繁杂、尘嚣的一个新的世界一样。

崔岫闻:准确,实际上,就是那样的,我要表达的是要进入那样的一个的关系更加的独立、抽象,就是人和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具象。我觉得在《真空妙有》里,你说的那个空间我进去了,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太具象了,就是我的思考还没有彻底完成,我觉的。

黄笃:那你觉得你《真空妙有》里面最核心的理念是什么?

崔岫闻:我为什么叫《真空妙有》呢,其实,我觉得我那个“空”的空间,我进去了,那个“有”我是用现实的方式完成了。但是,实际上,我并没有达到“真空妙有”,那个在“空”里面“有”的境界。

黄笃:那这个是一个什么原因?

崔岫闻:我探索的过程吧,就是精神上没有彻底完成。

黄笃:你觉得是没有完成或者是第一步?

崔岫闻:就是我的思考到的部分画面都完成了。但《真空妙有》之后我的思考空间又有拓展。。。。

黄笃:这个是你后来发现的还是。。。。。。

崔岫闻:后来发现的。

黄笃:就是展览完成以后发现的?

崔岫闻:对,因为我是特别习惯于把作品放到展厅去看,尤其是第一次看的时候,你会特别有触动,我经常习惯的思维方式是就像“反刍”一样,我看到之后我会在思考我的不足之处、找原因,基本上都是在我自己的思维空间上找问题。

黄笃:就是说它没达到你精神的那个。。。。。。

崔岫闻:对,《真空妙有》是刚进入精神的这个层面思考问题,但不彻底。

黄笃:像《真空妙有》,在这个基础上你还会做下去吗?

崔岫闻:我觉得这个状态完成之后会有新的形式。

黄笃:可能想法会有一些新的变化?

崔岫闻:对,就是进入精神空间以后,再用图片去表达,再去呈现。。。。。。

黄笃:我想问一个问题,就是说你是怎么看待自然、人或物这样一个关系的?

崔岫闻:自然、人和物是一样的。都是生命体。一切尽在心中,觉悟到哪一层,表达就在哪一层。

阶段性的觉悟不同,表达跟以前也一定是不一样的。

黄笃:我个人认为“真空妙有”这个词它本身也很玄妙,你自己认为视觉上跟词语之间是否有很大的障碍或者说。。。。。。

崔岫闻:我的思维方式是这样的,我一般都不给作品起名字,我先有视觉,之后整个视觉表达完了以后,我才会觉得这个作品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名字,方便展出,方便别人叫它。但基本上,我还觉得视觉上我要表达的东西都已经完成了。我个人认为不要给作品命名,“真空妙有”这个名字很好听,

黄笃:也很抽象。

崔岫闻:对,但是,我觉得这个作品最好没有名字,就编123。。。。。。就是你多少个创作,你就从第一个开始1、2、3.。。。。。。就是一个代号就行了,名字反而容易框定你想要表达的东西。人家可能认为要从文字上面去理解、去进入,实际上不是,我是觉得视觉上直接进入就好啦。所以,我觉得我以后是不是要把我所有的作品整理一下。。。。。

黄笃:改成无题?

崔岫闻:也不是无题,就是所有的作品都改成1、2、3.。。。。。。“无题”还是有文字的不是吗?不要有文字。

黄笃:不要有文字是对的,也别1、2、3.。。。。。。了。

崔岫闻:那怎么去叫呢,是吧?

黄笃:就这个图!哈哈

崔岫闻:哈哈。。。。。。

黄笃:这个叫纯粹。

崔岫闻:但是确实,对我来说名字现在是个障碍,我个人认为。

黄笃:数字也没问题,数字就是数字。

崔岫闻:对,我觉得数字会好一点。

黄笃:嗯,数字会好一点,就1、2、3。。。。。。更纯粹一些,它就没有意义在里面。

崔岫闻:对,没有一个意义在里面,就是你的视觉已经完成了,还要用一个文字负载给它意义,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荒诞的事情,我现在认为。

黄笃:因为文字有诱导性,对吧?

崔岫闻:对!其实图像本身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黄笃:那你觉得《真空妙有》这个作品,暂且把它叫这个名字,假如说你下一步做的时候,会把它做成什么?

崔岫闻:这个我现在也想不好。

黄笃:你会有一个大的改观吗,还是说在这个基础上有一个变化?

崔岫闻:说不好,我现在脑子里面信息比较强的就是video的构思和方案是视觉的,还没有彻底完成,所以,我还没有做。淀一下,不要那么快。

黄笃:你自己认为你的作品有没有一个波浪式、跳跃式的一个过程?

崔岫闻:没有,我觉得我的作品都是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一步一个台阶。

黄笃:就是有一个内在性的联系?

崔岫闻:对,有一个内在的很抽象的一条主线,用一个不同的形式表达出来。每一个阶段思考问题的层面递进一点、再递进一点,其实,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思考问题的习惯,我只要这个思维一到有递进的空间了,我就会创作新的东西了。如果,比如说,我的新东西刚创作完,还暂时属于这种平向思维,不能递进的时候,我就会休息或者是等待或者是阅读,体验生命,就会做一些自己觉得还可以做的事情吧。之后就积累到一定程度,又要表达的时候,图像就在脑子里头一开始像有一个黑点一样,也不是黑点,就是有一个点一样,之后这个点一点一点慢慢放大、慢慢清晰,清晰到你一定要表达,一定要用作品的形式呈现出来,就去做了,但我是做不了命题作文的。

黄笃:那像你这个《神域》这个作品你还会继续往下发展吗?

崔岫闻:这个应该会的。

黄笃:那你这个发展的方向是什么,大致的发展方向?

崔岫闻:还是在这个物质世界以外的空间再进一步体验一下,体验一些我认为我们还没发现的空间。

黄笃:就是很多未知的(空间)?

崔岫闻:对。

黄笃:精神世界是很复杂的,因为他不可能是说我们一览无余的感觉,就是人之所以复杂是因为精神世界复杂,对吧?所以,这个我觉得是一个探索无尽的东西,是很有意思的。实际上,我觉得这艺术是和人有关系,他永远有很多奥秘。

崔岫闻:对,我是觉得你逐渐逐渐成熟的过程,不论是做人或是对生命的感悟或是对艺术的表达,你就发现,一点一点的提升自己,一点一点的超越自己。尤其是进到精神空间里去,你就会觉得特别的有意思,而且空间特别的大,特别的有一个吸引力,就是你一定要去探索,一定要去发现你未知空间的探索。

黄笃:你是不是觉得拍摄的过程让你感悟的东西特别多?

崔岫闻:对。过程中的这种感悟我就觉得是上帝对我的眷顾或者说是特殊的关爱,我会有那么多的感悟在里面。

黄笃: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在拍摄过程里面,原来有一个目标通过拍摄过程,你会把它改动吗?

崔岫闻:会的。

黄笃:《神域》这个作品大概拍了多长时间?

崔岫闻:其实,《神域》我就拍了整整两天,一天拍男的,一天拍女的。

黄笃:准备的时间呢?

崔岫闻:准备好几个月,从四月份开始准备到七月份拍的,到十月底刚刚剪完一部分,就是展览的前一天才彻底剪完,差不多从拍摄到结果有半年时间吧(真正进入准备阶段)。

黄笃:半年时间挺长的。

崔岫闻:挺长的。其实我的每个作品准备时间都挺长的,包括《真空妙有》,从08年就拍,09年也拍,一直到10年四月份才第一次展出嘛,等于是用了两年半的时间。

黄笃:摄影本身也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

崔岫闻:特别复杂,就是他是那种很细腻的,耗时间的,它不需要太多技术?但是要细心、耗时间、要把你的想法彻底完成,就是这样。

黄笃:那你的下一个计划是什么?

崔岫闻:准备把脑子里已经有的video先做完吧,现在是已经在脑子里的准备阶段了。